赵元任为什么不回国

赵元任为什么不回国

生活在南京

民国才女杨步伟：19岁当校长，之后留学日本，一口气读到博士，回国后创办民国第一私立医院。这样一位天才的女人，结婚后却放弃自己的事业，甘心当一名贤内助。

杨步伟年仅19岁就做了南京一所学校的校长；几年后学校因故解散，她又考取官费出国留学，读的是世界名校日本帝国大学，并一口气读到了博士；学成回国后，她又创办了民国第一家私立医院，成为中国最早的医院女院长。

这样一个女人，不要说在民国，就是在当今这个社会都算得上是个天才女人。然而就是这么一位天才的女人，婚后却没有成为一位教育家，也没成为一位医学家，甚至连一名普通的医生，最后都被她放弃做了，完全以一位家庭主妇的角色终其一生。

1889年11月，杨步伟出生于南京的一个名门望族。她的祖父是中国佛教协会创始人杨仁山，是近代史上著名的开明绅士，他曾作为参赞随同曾纪泽出使英国，父亲也曾是驻外使节。杨步伟的过继父亲也是一位难得的开明人士，他曾是湖南时务学堂的创始人之一，并任总务长。



杨步伟一出生便有四位父母，生父是长子，九个子女，杨步伟是老九。养父是二房，没有子嗣，于是杨步伟的生父把她过继给了二房，而且还被指腹为婚，未婚夫是她的表弟。

不过在她19岁时自作主张要退婚，还写了退婚信，信上说：“日后难得翁姑之意，反贻父母之羞。既有懊悔于将来，不如挽回于现在。”怕日后不能让公婆满意，让父母蒙羞，为了避免将来后悔，所以不如现在退婚。

这可把她的父亲气坏了，表示“不嫁就处死”，最后还是开明的祖父出面，杨步伟才退婚成功。不过，父亲居然为此8年不和她说话。

16岁那年，南京办了一个旅宁女校，杨步伟前去投考，入学考试题目是"女子读书之益"。她写了石破天惊的一句："女子者，国民之母也"。虽然作文才写了一百几十个字，学校还是录取了她。

毕业后，当时的安徽督军柏文蔚听说她有主见，办事果断，特别邀请她去做“崇实女子学校”的校长。于是，19岁的杨步伟担任了民国时期创办的第一所女子中学、崇实女子学校校长。她把学校500多名女学生管理得井井有条，就连柏文蔚都忍不住地夸赞：“杨先生真可以做女军长了”。

后来学校因故解散，杨步伟东渡日本学医，获得日本东京帝国大学医学博士学位。1919年，她跟同学一起在北京创办了森仁医院。她不但是中国第一代西医妇产科医生，同时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女性医院院长。



1920年9月的一个晚上，杨步伟在表哥家遇到了留美回来，在清华大学任教的赵元任。赵元任精通8国语言、33种汉语方言，还是哲学家和数学家，和梁启超、王国维、陈寅恪并称“清华国学院四大导师”。

杨步伟和赵元任的第一次见面并没有一见钟情，杨步伟甚至想将自己一起开医院的好闺蜜李贯中介绍给赵元任。起初赵、李二人相互间似乎也颇有好感，尤其是赵元任，常常顺着杨步伟的撮合来森仁医院很勤，节假日三个人还常常一起去玩。

可是，三人一起玩的时间多了，赵元任竟渐渐喜欢上“媒人”杨步伟了。1921年春，赵元任在中山公园向杨步伟坦露心迹，二人从此正式建立恋爱关系。此后仅隔了一两个月，二人就于当年的6月1日正式结婚了。

俩人从1920年9月第一次邂逅，1921年春正式恋爱，到当年的6月1日结婚，总共才不过大半年时间，而这大半年时间里，有一大半时间他们也并没有恋爱。所以说他们是“闪婚”一点也不为过。而这“闪婚”背后的原因和理由，除了是爱情，能是什么别的吗？

杨步伟结婚后，人生路线随即发生了转变，一下子转向了家庭的柴米油盐。1922年，赵元任去美国哈佛大学任教，杨步伟随行，原本打算去了美国后考行医执照继续从医，不料两度怀孕、生育，三年生了两个孩子，时间和精力都不得不全花在了孩子身上。

赵元任虽然是哈佛教授，但是待遇并不高，为了补贴家用，原本富裕家庭出身的杨步伟，不得不熬夜做手提包，再拿到街上去卖来补贴家用；还常跟房东太太去菜市场捡路边的白菜帮子之类，回家做咸菜；有时实在没钱生活，甚至她将自己的首饰和皮衣典当和变卖。

难能可贵的是，这样的生活让她毫无怨言。



虽然“教授太太”越做越风光，但是离自己的事业越来越远，也离自己早年人生的追求越来越远。对于这一点，虽然杨步伟自己早已有清醒的认识和心理准备，但到了人生的晚年时，还是难免让她心生隐痛。

有一次她在对女儿职业选择建议时说：“我一生并未做出于国家与社会大有用的事，负了我父亲的希望，所以我现在不赞成女儿们学医——除非不嫁才可以。”

杨步伟和赵元任去世后，他们的大女儿、哈佛大学教授赵如兰曾对自己的父母说过一段很有见地的话：“在我看来，母亲的一生，整个地说来，是一个爱情故事。像她这样一个从小闹革命长大的，结果放弃了一切，跟着父亲，照顾他，帮他成全了他的事业，这年头像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了。

赵元任的原配夫人

作者：山佳

杨步伟，是我最欣赏的民国女子，出身世家，留学日本，学得一身“好武艺”，风风火火，回国开诊所，办医院，后又遇见高知男赵元任，两人恩恩爱爱过一生，美满。

而杨步伟在中西女中就读时，有个特好的闺蜜，就是今天的女主唐玉瑞。杨步伟在自传中，这样说道：唐的为人以后虽做过很高的地位的太太（蒋廷黻的太太），但是一直温和性情，一点也不骄傲，三十年未改。

可杨步伟哪里想到，三十年后，唐玉瑞却与小三打起了婚姻保卫战，成了受过高知教育的怨妇与悍妇……

蒋廷黻与唐玉瑞

01

唐玉瑞，1895年出生。想想看，那个时代能到上海中西女中就读的，家里都非富即贵，唐家也不例外。唐玉瑞还有一个姐姐，大名唐玉美，两人都与杨步伟同学。

唐玉瑞，绝对是一个女学霸，她先考入金陵女子大学，1914年毕业后，又来到清华，并成为清华首批赴美留学的十名女生之一，与陈衡哲成了同学。

陈衡哲何人？百度一下，1890年出生，中国新文学运动中最早的女学者、作家、诗人和散文家。她有一个很好听的笔名，莎菲。她与夫君任鸿隽，同为胡适的好友，关系那是相当的铁。每当与朋友谈起她那一辈有名的女留学生，陈衡哲总会说：”我们不过是机会好罢了。当时受高等教育的女学生实在太少了。“

而唐玉瑞，就是天之骄女之一。起先，她在史密斯学院学习，拿到社会学学士学位之后，进入哥伦比亚大学研读社会学。

就在哥伦比亚大学，唐玉瑞遇到了她的真命天子蒋廷黻。

蒋廷黻，在民国外交史上，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。他是哥伦比亚大学的哲学博士，回国后在南开大学任教，是第一任系主任，后又受清华大学校长罗家伦之邀，来到清华历史系，担任系主任。学而优则仕，他跨界成功，担任国民政府行政院政务处长，中国驻苏联大使……蒋廷黻，被称为从学者到政客的转变中，最为成功的一位。

02

蒋廷黻，也是1895年出生，与唐玉瑞同岁，但比唐要小几个月，祖籍湖南邵阳，有名的骡子脾气哦。蒋廷黻，从小就酷爱读书，有着天才之称。1911年，他受教会推荐，前往美国留学。那一年，他16岁。

说起唐玉瑞与蒋廷黻的相识，不得不提一本杂志《基督中华》，这是当时”北美留学生中华基督青年会“的会刊。蒋任主编，唐是女子栏的编辑，这么说来，蒋还是唐的上级呢。不过，唐玉瑞，也有风风火火的一面，她曾一度当选为青年会的第二副主席。

翻越高山大海，路过人山人海，只因在人群中，多看了你一眼。从此，唐玉瑞与蒋廷黻相爱，开启了姐弟恋。

中国留学生的圈子，就那么大，好多认识他们的同学都说，他俩简直是如胶似膝。难怪，蒋廷黻在他的博士论文扉页上，撒把狗粮，赫然写着”献给玉瑞“。得，这相当于官宣了。

1923年，蒋廷黻收到南开大学聘书，决定回国。而唐玉瑞，拿到了社会学硕士学位，也决定一起踏上归程。在回国的船上，两人启动了浪漫的结婚仪式。他们请船长作证婚人，毅然决定结婚。

强强联手，应是最稳定的婚姻。何况，女主是硕士，男主还要技高一筹，是博士。这样的CP，真的不多见。不过，说结婚就结婚，没有父母、手足及亲人的祝福，对女主这个大家闺秀而言，是不是有些草率了？但在当时，他们可是甜蜜得不得了。

03

在南开，蒋廷黻是历史系主任，唐玉瑞也在数学系及钢琴系任教。1927年，南开的校级联欢会，开场曲目就是唐玉瑞的钢琴。可见，唐玉瑞的人气有多高。

在南开六年后，夫唱妇随，唐玉瑞又随夫君前往清华大学。

在清华，蒋廷黻不但是大名鼎鼎的历史系主任，而且还以网球、桥牌高手著称。陈岱孙、王化成、陈福田等人，均是他的球友兼牌友，相处融洽。

此时的唐玉瑞，已完全归家，成了一名家庭主妇，她与夫君，先后育有二女二男：长女智仁，次女寿仁，长子怀仁，次子居仁。

在这一时段，妻子主内，蒋廷黻著作颇丰。九.一八事变后，他与胡适等人创办了《独立评论周刊》，发表的政论，引起了蒋公蒋介石的欣赏，遂邀蒋廷黻来南京担任行政院政务处长。

这样，唐玉瑞就从教授夫人，也转行成了官太太。玉瑞绝对有着旺夫运，后来的蒋廷黻提任中国驻苏联大使。正是在他的运筹帷幄下，蒋公的长子经国先生，才重返离别12年的祖国。对此，蒋氏父子更对蒋廷黻的外交才华刮目相看，从此他的官路一马平川。

04

1945年，蒋廷黻就任联合国善后救济总署中国代表，并兼任行政院善后救济总署署长。这个官职，涉及国计民生的巨量物资分配，是个典型的肥缺。

而酷爱打桥牌的蒋廷黻，在重庆有了一对夫妻搭档，沈维泰与沈恩钦。男沈，毕业于清华大学，相当于蒋廷黻的学弟。女沈，毕业于中西女中，相当于唐玉瑞的学妹。

这位沈恩钦，1912年出生，那时三十出头，正是最有韵味的年纪。她的年轻美丽，她的温柔多情，令近半百之年的蒋廷黻，大为惊叹。对比自己身边的黄脸婆，一个天上，一个地下。

一般而言，男人有钱就学坏，女人学坏就有钱。牌桌上，蒋廷黻对着沈太太，大献殷勤，投石问路；沈太太，也算社交界的名媛，经多见广，自然心照不宣。

不久，蒋廷黻把沈氏夫妇一同调入救济总署，男沈很是感激，女沈更是投桃报李，各取所需。

后来，蒋廷黻又将男沈外派他国。此时的唐玉瑞，已带着患有哮喘病的幼子居仁，前往美国诊治。这样，蒋公馆就成了女沈的地盘。令唐玉瑞始料不及的，沈恩钦成了她婚姻中挥之不去的噩梦。

之后，蒋廷黻担任联合国常驻代表，沈恩钦又以随员名义一同前往纽约。这边，她已同丈夫离婚，有了自由身；这边，蒋廷黻就带着她，公然以夫妻的名义出现在外交场合。

蒋廷黻与唐玉瑞（左一）

05

蒋廷黻蒋大人，算盘打得很精，他就是想逼原配离婚。也是，两人从1938年就开始分居，这期间关系一直疙疙瘩瘩。儿女已长大，两人一别两宽，各自追求各自的幸福，也算人间值得。

但唐玉瑞，已是执念太深。她坚信，我的婚姻我做主，凭什么胜利果实，要让给那个恬不知耻的小三？不离不离就不离。

但蒋廷黻是谁啊？人家可是博士毕业。1947年，他在墨西哥开启单方面理由诉请，在唐玉瑞未露面的情况下，就把婚离了。从此，蒋廷黻与沈恩钦成了合法夫妻。

此时的闺蜜杨步伟，也生活在美国，她劝告唐玉瑞：”蒋廷黻已经弃你如敝履，为什么还要赖着他？不如早点离婚！“

可此时的唐玉瑞，已处于走火入魔阶段，自己堂堂的高知女性，怎能咽得下这口气，又怎肯善罢甘休？她聘请中外律师申诉，结果在美国真就赢了。

官司是赢了，可是，丈夫的心，早就飞了。如果此时的唐玉瑞，能及时止损，奔向自己的新生活，也不枉人生一场。可她，到底选择了怨妇加悍妇的征程。

此后，凡是外交圈、学术圈，请蒋廷黻开会、演说之事，唐玉瑞总是不请自来，而且一定要坐在前排，与夫君蒋廷黻，设法靠近。而且，更是以一口流利的英语，与嘉宾谈笑风生。她就是想告诉众人，我才是货真价实的蒋太太。

这种事情，一而再，再而三地发生，实在让蒋廷黻吃不消。一个中国外交官，两个太太，都是古兰丹姆，孰真孰假？如此这般，唐玉瑞种种”捣乱“行为，给蒋廷黻带来莫大困扰，也成了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。他只能派人清场，或托人去安抚唐玉瑞。

从1947年，到1965年，这18年间，蒋廷黻的两个太太，双妻之争，简直成了斗鸡现场。都说，有井水处就有柳词，这里，只要有蒋廷黻的踪迹，就有唐玉瑞的追踪。

唐玉瑞也想清楚了，我不是得不到你的爱吗，那好，我也不会让你好过，我就死磕到底了，看你怎么着？！

因果的织机，永恒地织着与你相关联的线。自1965年5月，蒋廷黻离任驻美大使后，10月9日因癌症在纽约去世，享年70岁。在他生前，已立下遗嘱，将其财产一半留与唐玉瑞，一半归于沈恩钦。

可蒋廷黻还是意想不到，在他故后，唐、沈两人，还是为谁是合法的蒋太太，大动干戈。

那天，蒋廷黻追思礼拜，在纽约大教堂举行。唐玉瑞由女儿志仁、寿仁陪伴，那边，沈恩钦由唐氏的幼子居仁陪着，分坐在左右两排。

真相，有时眼睛看不到，但心可以感知到。两个女儿，从心里疼惜老妈，这一生，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，荒废人生18年，何苦来哉？而居仁，作为幼子，更是看到老爸的不易，堂堂的外交官，想与自己志同道合的女子生活，怎么这么难？！

尘归尘，土归土，一幕闹剧，终是有着散场时。唐玉瑞，1979年11月4日过世，享年84岁。沈恩钦，1982年8月27日，享年70岁。三个人的戏里，终是没有赢家，您的高见呢？